等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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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的时候,想着春天就快来了,该走出门去看看春天了,只是没等到绿意上枝头,疫情却抢先一步登陆。随着它的登陆,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职工从家中搬进宿舍,一些人员在小房间被隔离,食堂不允许堂食,饭店一个接一个地暂停营业……原来行走于各个街头巷尾的脚步,现在只能奔波于三点一线之间,我们的脚步被封锁住,这个春,仿佛随着疫情一起被关住了。

城外的风景无处寻,生活中的彩色纷纷褪去,“防疫”成了主话题,一轮又一轮的核酸检测成了家常便饭。整个三月,我们都在与疫情作斗争,无暇去捕捉春的声息。上下班路上的枯木枝,让我以为春不会来了。

直到三月末。

那是三月末的前几天,新一轮的核酸刚开始,还未到八点,人们便早早地等候在门外,一条长长的队伍从监测站的门口排到马路的转角,队尾还有不断涌上来的人。为了打发排队的空闲时间,我朝着四处张望——旁边的草木发了新芽,零星而地点缀在枝条上;远处的土地没有建筑物的遮拦,泛着白色的盐碱地便一望无际;头顶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,灰白色成了主色调。春的迟到,让一切都略显单调。

不知不觉间,我从路口排到了门口,视线从远处拉向周围,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小女孩跃入我的视线。她排在我的后面,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,头上别着一朵向日葵发卡,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。当我向前慢慢挪动三米时,她也跟着向前挪动三米,尽管小小的个头让人担心会随时摔倒在地,但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,不偏不倚地落在红线上。

在一群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人群之中,这抹明黄色像是一株鲜亮的花朵,丰富了整个绿野地。

她安静地等待着队伍,直到走到了窗口前,在妈妈的帮助下做完了核酸检测,她才终于恢复了孩子的个性,蹦蹦跳跳地走出大门。听着她母亲在身后叫她慢一点的呼喊,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——原来不是春被封锁了,是我的那颗心被封锁了。

尽管病毒是不可见的,我们抗击疫情的决心却是随处可见的——带着口罩的人们,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,间隔三米的核酸队伍,站在门口拿着测温枪的保安……这些,都是构成春的一抹景色。这些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

而春,就在我们心里。

四月来了,晚春的花朵在一夜之间盛放。风儿吹落花瓣,柳树垂下细丝,鸟儿在窗台打闹,小狗在阳光下睡大觉,人们换上了薄外套。

春虽然来得迟了些,但我等来了春,相信也会等来复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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